“你挺实诚的。看来,这个人你也不太熟啊?”余耀不由问道。
“萍水相逢。”
“什么?”
“而且那个老大爷穿得很普通,一件白色圆领衫,一条黑裤子,圆口布鞋······”隋毅似乎陷入了回忆。
余耀有点儿听蒙了。
萍水相逢?一见面,哎,这孩子不错,送你颗珠子吧!为什么送我珠子啊?你名叫随意,我有钱任性。
“你先别管老大爷普通不普通了,古玩行里,坐拥宝山穿得普通的多了。他为什么要送你这颗珠子?”
“今年夏天,我去燕京出差,开会,顺带逛了逛潘家园。这位老大爷就是在潘家园遇上的。当时他突然晕倒,我正好在旁边,做了个r······”
“什么是r?”
“噢,就是心肺复苏术。他有心脏病,当时可能天太热了。”
“你这是救了他一命啊!这还琢磨什么?送什么给你也不为过。原来你是医生?”
“啊,我是东大第一附院心外科的。”
“我还是第一次遇上喜欢古玩的医生。”
“医生喜欢古玩的不少啊,我有好几个同事都挺喜欢的。”
“嗯,是我没遇上过而已。”余耀转口道,“不过,出手这么大方,而且能拿出这样的东西,不简单啊!你要是能跟他学学玉器,那绝对不是现在的水平。”
隋毅点点头,“我倒是留了他**了,但是我也不是总去燕京出差啊。我当时真是没想到他会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,还以为就是一颗普通的玉珠,我对高古玉也不太懂,平时清代玉器见得多。”
隋毅说着,拿出手机看了看,“老大爷姓才,才能的才,名叫才朋玺,挺特别的姓。”
“我去,这不光是姓特别。以玺为朋,玺是皇上才能用的,给他起这个名字,这爹娘得寄予多大希望啊。”
“那也不一定,玉匠也能以玺为朋。”隋毅难得纠正余耀一句。
“你说的对。还有司礼监掌印太监呢。”
“哈哈哈哈。”隋毅大笑,“余老板,认识你我真是太高兴了,以后我能不能常来啊?”
“随时欢迎啊。”余耀虽然只和隋毅打了这一次交道,却发现他是个实诚人,值得交朋友。
隋毅又拉着余耀聊了一会儿,问东问西的。快八点了说他值夜班才告辞。
第二天余耀九点多开了门,没多会儿就来了一笔生意。客人是个五十多岁的男子,只说想买件瓷器笔筒,余耀给挑了件民国粉彩的六棱笔筒,他问了价儿,也不细看也不讲价,直接转账让余耀装起来。
余耀有点儿奇怪,“您也不仔细看看?”
“不用,你这店我信得过,你说是民国粉彩,那就没问题。”
“我们好像第一次见面吧?”
“对,但你这个格古斋名气响啊!”客人说完,拿着东西就告辞走了。
嘿!格古斋什么时候打响的名头?
过了十几分钟,余耀正想给谢治豪打电话,结果又来了一个肿眼泡的中年妇女,说是想买玉件,能当毛衣链的挂坠最好。
余耀给挑了件清代的玉雕小莲蓬,独山玉的,绿得均匀漂亮。中年妇女一看,真挺喜欢。这东西不贵,余耀要价才三千,她也是没讲价,拉开手包,直接点了三千块。
“大姐,你不会也是因为我这店的名气来的吧?”余耀一边把装盒的玉件递给她,一边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