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芳摇头道:“回抚台,其他市舶司的事情,下官还真不是很清楚,不过,想来南方那些市舶司的税银应该更高一些才是。”
“天津这边的海商和海船还是有些少了,不过用不了多长时间,天津这边的税收应该就会提高许多。”
黄泰运有些好奇道:“哦?为何?”
“抚台,之前的时候,京城那边的货物,都是经运河运到南京,再从南京出海,海商们从海外回来,也都是直接将货物运到了南方。”
“不过,就在几个月前,朝廷在京城建立了榷场,各地的客商完全可以从京城交易,将各家工坊生产出来的货物,直接运到天津,然后再从天津离港。”
“海商们也可以将船只直接行驶到天津,再经陆路运或是北运河,运到京城,这样以来,天津市舶司的税收应该……不,不是应该,而是绝对会大幅度的提升!”
说到自己的专业领域,张芳也就没有了之前的唯唯诺诺。
黄泰运点了点头,没有说话,而是起身,和张芳告辞后,就离开了市舶司。
路上,海防游击将军卢天福,有些奇怪的对黄泰运问道:“抚台,我们就这么离开了?”
兵备道兵备官刘策也转头看向了黄泰运。
后者看了两人一眼,面色平静道:“不离开还能怎么样?市舶司现在不归当地府衙管理,而是户部直管,所收税银都是要押解进京,入户部的账的,张芳一个小小四品市舶使,他能做主?”
一听他这么说,刘策和卢天福两人都不说话了。
“好了,先回天津,召集三司堂官,看看定个章程,我等联名上书,请朝廷再关税中留下一部分给天津。”
两人闻言,皆是点了点头。
……
时间到了第三天,京里的朱由检,看过巩永固和毕自严的题本后,抬头对王承恩吩咐道:“大伴,驸马他们顶多再有两天就要进京了,你让人密切注意着点,到时候你代朕去迎接,将声势闹得大一点。”
王承恩躬身垂首道:“是,皇爷。”
再说巩永固这边,上百辆大车,载满了金银和各色珍宝,这个消息早已经是被传的沸沸扬扬。
这个人说,黄永申这次出海,是遇到了龙王爷,那些金银和珍宝,都是龙王爷赏赐给大明的。
那个人说,船队在是在海外寻到了金山。
还有人争辩说,海外都是一群**,拿着大明的瓷器和丝绸,就可以换回大量的金银。
就这么的,车队还没进京,各种流言就已经在有心人的推动下,传遍了整个京城。
不只是这些吃瓜群众,大榷场那边的商贾们,对此也是议论纷纷。
大榷场,内府专门开设的一间茶楼内。
一名很是富态的中年人,端着手里的茶盏,笑着对桌上的其他三人问道:“三位兄台,对最近的流言,你们怎么看。”
“陈兄,无非就是一次再正常不过的出海贸易,哪有外面传得那么邪乎。”
一名文质彬彬的青年,笑着回了一句。
另一个人也赞同道:“不错,陈兄可别相信那些鬼话,什么瓷器、丝绸可以换回十倍的银子,海贸的利润是大,但风险也大,我们还是好生经营自己的生意才是。”
见状,陈升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,而是和他们扯起了闲篇。
现在做生意,和以前可不一样了。
以前的时候,他们这些外地的客商,将货物运到目的地后,还需要忙着去寻找买家,找一些老关系户,将货物尽快出手,哪里有闲情逸致在茶楼喝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