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秦姑娘,楼下有位公子找您。”侍空进了阁楼,放下手里的东西朝秦子衿道。
秦子衿正在尝试用寺中僧人带回来的颜料染纸,墙上已经染出好几种了,只是和秦子衿要的纸色还差一点。
“什么公子?”秦子衿问。
“我不认识,十五六岁的样子,个子挺高的。”侍空说。
“哦,那应该是表哥吧。”秦子衿这般说着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将染料中的纸夹起,然后慢慢压去多余的染液,放到吸水纸板上,再立到墙边去风干。
将所有的事情做完,她才拿湿帕子擦了擦手,放下帕子对侍空道:“我下去看看,你帮我把这些收好。”
秦子衿下了楼,满面笑容地出了藏经阁,四处观望着去找祁承翎,快要走至湖心亭时,却瞧见了杜恩宏。
秦子衿停下脚步,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,她看了一眼杜恩宏,当即转身。
“秦姑娘!”杜恩宏奔上前来挡住她的去路。
秦子衿赶紧后退一步,与杜恩宏拉开一些距离,怨怼地看着杜恩宏,“杜公子这是何意?”
“我并无恶意,只是来瞧瞧你。”杜恩宏赶紧放下手,直直看着秦子衿,“听说你因属相相冲之事被迫避到金塔寺,我有些担心……”
“杜公子误会了!”秦子衿打断杜恩宏的话,“我来金塔寺是为亡母诵经,并非因为其他。”
杜恩宏心疼地看了一眼秦子衿,“这不过是应付外人的说辞罢了,我来找你,自是知道了原委的。”
秦子衿乐了,反问杜恩宏,“你既知道了,还来我跟前做什么?怕我无处撒火?”
杜恩宏沉默了一下,又及其平淡地说:“你若要发火,朝我发也行,或打或骂,都可以。”
秦子衿愣了一下,当真不明白杜恩宏只看了自己一眼,如何能为自己做到这一步。
“我不打你。”秦子衿微微低头,“与你无关的事,我牵扯你做什么!”
杜恩宏见秦子衿声音缓了些,脸上顿时显出几分喜悦,又问:“你在这可好?可缺东西?我给你送来。”
话音刚落,一道突兀的声音**进来。
“不劳杜公子费心,子衿缺什么,我府上自会送来。”祁承翎一边说着一边走向秦子衿。
祁承翎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杜恩宏,而且听他那话,对子衿的意图十分明了,当即心里便不痛快起来,本就冷的神情,如今越发难看,只不过目光看向秦子衿的那一刻,又柔和了许多。
“表哥!”秦子衿回头欣喜地看了他一眼,也不等他过来,便小跑着迎了上去,“你怎么来了?”
杜恩宏看着秦子衿欢快的脚步和满脸的笑容,才刚浮现的笑意瞬间又压了下去。
“给你的衣物都已经交给欢喜了,这是给你带的。”祁承翎低头看着奔向自己的秦子衿,神情温柔地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她。
秦子衿迫不及待地打开,顿时欣喜,“是我最爱吃的白兔糕!”
祁承翎点头,“路上经过,就给你带了点。”
秦子衿傲娇地抬头看了他一眼道:“往金塔寺,走东城门,你是如何顺路顺到南城门的!”
祁承翎略显拘谨,抿声道:“嗯,是特意去买的!”
“表哥真是太好了!”秦子衿感谢地说着,伸手拿了一块糕点,先递给祁承翎,“第一块给你!”
祁承翎摇摇头,温声道:“你吃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