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不见承翎和子衿?”舅娘夫人忽然打趣地凑到安氏身边笑着说,“这两孩子该不会又在一块吧?”
“没有。”安氏笑着摇了摇头,“承翎一身的小伤口,还没好全,怕过来人多碰撞了,所以在自己在自己屋里休息,晚些时候再过来。子衿早来了,去后厨盯着去了。”
“这孩子,心地善良,又孝顺,生怕我累着,便去帮**持去了。”安氏心疼地说,“我这几年不在京中,确实也对京中的事物生疏了些,便由着她去操持了。”
“瞧你这得意的语气,得了这么一个好儿媳,当真是不得了!”舅娘夫人笑着说,又将声音压低了一些,“子衿如今都十六了,是不是该抓紧把两个孩子的亲事给办了?”
安氏听了直摇头,“子衿如今还是秀女身份呢!”
“还是?”舅娘夫人诧异,“不是已经年满十六了吗?”
她久不在京中,不曾时时关注秦子衿的事情,便自以为子衿都十六了,还未被选入宫中,便是落选了。
“南召大乱,叛军未息,皇上这几年都未曾选秀纳妃,秀女之中,有年岁大的,皇上还开恩准予自行婚配,唯有子衿,皇上倒是不曾言语,既没说纳入宫中,也未准许她自由婚配。”安氏低声说。
“这是为何?是不是因为秦家未去求恩准?”舅娘夫人问。
安氏淡笑,“承翎未回,我都不敢将子衿的终身托付于他,又何况秦君只有这么一个女儿。”
“只要不是秦家不同意这亲事就行。”娘舅夫人又说,“如今承翎不仅回来了,还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,平叛南召可是大事,皇上高兴的大赦天下,若是承翎去求,想来皇上不至于不成全这桩婚事。”
舅娘夫人刚说完,安氏便连忙抬手捂住了她的嘴,随后看看左右低声道:“嫂嫂此话莫要在外说起,承翎虽然立有大功,但那本是皇上先前安排的计谋,是皇上给祁家将功赎罪的机会。如今皇上已经恢复了祁家的爵位和老爷的官职,这便已经是大恩大赏,万不能再将这功劳放在嘴上念叨,让人听了,以为咱们居功自傲。”
舅娘夫人本不懂这些官场的规矩,听安氏这么一说,倒是后怕地点了点头。
安氏担心吓到她,安抚道:“如今承翎才刚回京,两个孩子的亲事倒也不急在这一时,且看着吧,总能有法子的。”
安氏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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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宴开始,男一桌,女一桌,未成婚的孩子们坐一桌。
“你来这桌干嘛?”秦子衿笑着看向安若澜,“这桌都是没成婚的坐。”
“怎么?担心我影响你们二人叙旧?”安若澜挑眉看向祁承翎,故意打趣:“表弟都回京了,你们二人叙旧的日子多着呢,也不急在这一时吧?”
“你就故意的!”秦子衿娇羞地努努嘴,然后偷偷瞥了一眼祁承翎。
祁承翎淡然一笑,温声朝安若澜道:“表姐莫要打趣她了,看着大大咧咧的,实则羞涩的很。”
“这就护上了。”安若澜笑笑,当真没再说什么。
这时祁蘅芜走了过来,朝几人点了点头,在祁承翎的另一边坐下。
祁蘅芜与祁承翎同岁,但这个朝代,男人二十一没结婚正常,女人二十一没出嫁的倒是少见,故此少女装扮的祁蘅芜坐在这一桌确实打眼。
但她却落落大方,丝毫不在意一帮不懂事的孩子们诧异的眼神。
“听婶娘说你伤的很重?”祁蘅芜看向祁承翎,他们年岁相仿,自小便是这般直言直语,不带称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