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恩宏没想到秦子衿会问自己这么直白的问题,他怔愣之后轻笑了一下,随后爽朗地道:“不会怎样,被打一顿,又或者被人抓回去关起来,可不管他们怎样,都改变不了我的意愿。”
秦子衿转溜眼珠,神色不自然地将目光往旁边偏了偏,“若是他们逼你娶别人呢?”
杜恩宏顿了一下,他虽不明白秦子衿今日为何会问这些,但他挺了挺腰身,十分坚定地说:“他们关不住我,也强迫不了我,只要你愿意,我可以舍弃家族带你走。”
秦子衿只不过是想从杜恩宏嘴里套出些有用的解决办法来,没想听这些诚挚的告白,顿时脸色不太好地说:“我不愿意!”
杜恩宏抿抿嘴,倒也不恼,起码秦子衿今日愿意同他说话。
杜恩宏稍稍躬身,目光与秦子衿齐平,“你若是不愿意听这些话,倒不如问得直接一些,如此拐弯抹角,实在难以不叫我胡思乱想。”
秦子衿定定地看着杜恩宏,觉得他是那个敢于打破规则的人,便开口道:“若是有一段旁人安排的婚姻,你不喜欢,但也不能拒绝,不能逃离,该怎么办?”
杜恩宏不是**,一听就大概能猜到秦子衿说的是谁,心中不由得暗笑,这么一个小丫头,竟为着旁人的事情苦恼,当真是可爱的很。
虽然猜出了她的意图,但是杜恩宏不希望秦子衿过多地跟这件事纠缠上,便一本正经地说:“既逃不了也拒绝不了,便只能顺承了。反正自己已经是所求无望,倒不如成全了别人,毕竟那些都是自己的亲人。”
秦子衿转头看着杜恩宏,好似想通了一些,既是反抗不了,倒不如选对自己最有利的方式。
想通后的秦子衿瞥了一眼杜恩宏,皱眉问:“那你为何要如此执着?按着你爹娘期待的那般,登科及第,继承家业,迎娶良人,不好吗?”
杜恩宏眼中的目光跳动了几下,他直起腰身,害怕内心的想法被秦子衿看穿。
他侧了侧身,看向廊子外,故作轻松地说:“你不是还小吗?只要你没嫁,我便不算所求无望,若是……”
杜恩宏顿了一下,回头轻轻扫了一眼望着自己的秦子衿,挤出一抹笑容道:“若你嫁了他人,我便顺了他们的意。”
杜恩宏不敢看着秦子衿说这句话,因为他在说谎,他觉得秦子衿在他心里埋了一颗种子,如今这颗种子已生根发芽,没办法拔去了,若真到了那一日,便是心死的时刻。
但他不能说实话,不能诱导秦子衿在雯媗郡主的婚事上做傻事。
秦子衿见杜恩宏又在趁机表白,浑身不自在起来,便也没法继续坐着了。
“既是早晚的事,你又何苦耽搁……”秦子衿说话间起了身,只是话未说完,便觉得一阵眩晕,她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一旁的柱子。
可这眩晕感并未一闪而过,反倒是越发的浓郁起来。
在颍川时,秦子衿曾被迷烟迷晕过,那种意识逐渐**感觉她记忆犹新,她立马意识到,自己这不是起急了的身理眩晕,是中了药。
可自己今日根本就没有接触过任何外人,唯一的一个,便是眼前的杜恩宏。
秦子衿侧头,防备地看向杜恩宏。
杜恩宏却是一脸担忧地朝她伸出手来,“你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