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!”秦子衿迎上刚刚进院子的秦明远,急切地问:“怎样?买到了吗?”
秦明远摇头,同秦子衿一起进屋。
“那人不卖。”
“白赚两千两都不卖?”秦子衿提高音量,“这人也太贪心了吧!”
秦子衿昨日将一万两银票拿回来,今日一早秦明远便出了一趟城,想着把安夫人陪嫁的庄子买回来。
“他要三万两。”秦明远无力地说,他将一万两全带去了,做好了自己亏损两千两的准备,却没想到对方更贪心。
“这是瞧准了咱们想要这庄子。”秦子衿说,“当初买庄子的时候看中咱们急用钱,拼命压价,如今又瞧准了咱们需要这庄子,拼命抬价,这庄子原本只值一万五六,他开口三万,真是趁火打劫!”
“买卖自由,咱们无从评论别人。”秦明远说着长叹一口气,“只是三万两的话,咱们府上一时很难拿出,要不我再想想办法,凑些银两,起码凑足两万,还给你姨母,好歹不让你姨母吃亏。”
“这不妥吧。”秦子衿立马说,“且不说姨母会不会要您这多的钱,即便是要了,对她来说,钱也不能代替那庄子对她的意义,还了钱也不能代表咱们就不欠姨母的。”
“不如就借吧。”秦子衿提议道,“烦请父亲替女儿写一张欠条,女儿给姨母送去,这庄子就算是咱们家欠姨母的,日后咱们攒够了钱,赎回庄子再还给姨母。”
“你姨母肯收吗?”秦明远问。
他昨日已经去祁家送过一回借条了,被安夫人严词拒绝。
“女儿能让姨母收!”秦子衿自信地说,“父亲只管帮女儿写好借条就成。”
“这是什么?”安夫人接过秦子衿手里的纸张展开,一时止了笑,“借条?”
“还是以你为借贷人?”安夫人诧异地看向秦子衿。
“嗯。”秦子衿点头,“虽然钱追回来了,但那些银两不足以将姨母的庄子买回,我府上如今的状况姨母也清楚,恐怕一时难还清,所以特立此据,烦请姨母宽限些时日。”
“你这……”安夫人扫了一眼手里的借条,将它递出,“我与你父亲已经说过了,借条我不收!既然钱追回了,你们还那八千两即可,何苦给我这个!”
安夫人见秦子衿不肯接,便将借条放至一边的桌上,“庄子是我卖的,卖多卖少,亏了也只是我的事,我只借了八千与你府上,你们即便要还也只还八千,其余的,我是绝不会多要的!”
秦子衿不慌不忙地在安夫人跟前跪下,磕头一拜,然后温声说:“姨母疼爱,子衿心里知道,然而这情太重,子衿心里难以承受,子衿求姨母收了这借据,让子衿能安心随姨母入京。”
“秦家虽不富裕,尚且还有些产业,各项进账,左不过一两年,便能还上姨母这庄子,姨母若是不收,我爹该立马变卖产业去买庄子了。”
“咱们这种人家,忽然变卖产业,免不了叫人笑话,我不日就要随姨母入京,那些是非口舌落不到我身上,但父亲尚在淮西为官,很难不受影响,还请姨母宽容。”
安夫人听了轻笑一声,欠身将跪在地上的秦子衿拉起,宠溺地拽着她的小手道:“你这丫头,就故意夸大了说,吓唬姨母吧!”
秦子衿乖巧地扑闪着双眼,早料到安夫人能猜透自己故意威胁之意。她倚在安夫人怀里,娇声道:“子衿可不是故意的,这事我爹爹干得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