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秦子衿!袁景泽!”范夫子刚进学堂便厉声唤了二人名字,“听说你二人昨日不肯好好写字,还强行跑了?”
“我写了啊。”秦子衿小声说。
“这也叫字!”范夫子拿出秦子衿写的字,气得直抖,“城门口的挑夫写的都比你好看!”
学堂弟子一阵哄笑。
秦子衿内里可是个二十五的大姑娘了,在决定装学渣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,面对大家的嘲讽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。
可这表情落在范夫子眼里就成了不知羞愧!
“把手伸出来!”范夫子气呼呼地拿着戒尺走过来。
秦子衿皱着眉头,颤颤巍巍地将右手伸了出去。
“换左手!”范夫子气愤地说,“打了右手就有理由不写字了是不是?”
秦子衿可怜兮兮地望着范夫子,慢吞吞地换了一只手递出去。
说好的师徒呢?关门弟子不是应该是最受宠的吗?
范夫子丝毫不理会秦子衿的眼神,手中的戒尺高高举起又落下。
啪!啪!啪!一连三下。
嗯哼?不疼?
秦子衿双眼一亮,师父果然是师父,关门弟子果真是受宠的!
抬眼瞧见范夫子怒瞪的眼睛,连忙眉头紧皱,将挨打的手捂至怀里痛声哼道:“哎哟,疼死我了,要肿了!”
“给我瞧瞧!”袁景泽立马凑了过来,结果被范夫子迎着额头敲了一戒尺。
“管好你自己!”
袁景泽挨的一下可不轻,额头瞬间红了一块,疼得他捂头龇牙。
秦子衿侧头偷看了一眼,默默为袁景泽点蜡。
“你们两个今日便站着听!”范夫子说着转身回到案桌前,“今日我们接着讲千字文,昨日我们讲到……”
站着就站着吧,秦子衿没有异议,范夫子的精彩讲课又开始了,又到了她汲取知识精华的时刻了。
秦子衿听得津津有味,范夫子扫了她几眼,见她听得认真,脸上的神情也欣慰了许多。
“周武王姬发、殷商王成汤,起兵推暴政,推的是吊民……”范夫子讲得正起兴,学堂里忽然响起一声巨响,所有人都扭头看向声源处。
袁景泽一脸迷糊地从摔倒的桌椅堆里爬了起来。
原来是他站着听得睡着了,结果没有支撑,整个人摔了下去,把桌椅都砸倒了。
从摔得一片狼藉的桌椅堆站起来的袁景泽还有些迷糊,眨了眨眼睛,便发现范夫子已经到了跟前。
“弟子知错了!”袁景泽赶紧埋头将手递出。
范夫子却没有打他,而是厉声道:“看来是课堂里太过舒适,所以袁世子才会昏昏欲睡,既如此,你便到院中央去站着。”
“是。”袁景泽垂头答应。
“拿着你的书,什么时候背完了什么时候进来!”范夫子又说。
袁景泽握了书出去,他的跟班柳条赶紧进来帮忙收拾倒在地上的桌椅。
学堂里一时间有些乱,范夫子趁机喝茶歇了会儿。
秦子衿扭头望着站到院子中央的袁景泽,又好笑又心疼,突然感觉到手上一凉,回头一看,是祁承翎递给了她一块锦帕。